诗人
坚定地回来表述美
“到了清朝,诗歌的语言技巧已经玩儿到了极致,后来为什么有白话文,就是因为时代觉得玩儿不下去了,凡是只要发展的事情,你不要拒绝他。除非你取消汉语,否则这个民族的文化一定不会消亡,一定会有中华民族的存在。”
在黄怒波看来,登山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各种机缘,就如同写诗的灵感一样,并不能主动抗拒,“比如说今天有暴风雪了,你原来想做的事情做不了了,行程被打乱了,那你只能呆在帐篷里,在帐篷里干嘛,你就可能把自己一生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我这次出去带了我的诗稿,整理了,我写了这样一句:‘把该想的人都想完了,把该骂的人都骂完了,路还没走完。’”黄怒波声明自己在一个人的征途中会进入一种奇妙的内省状态,他既着意于自己受过的恩惠,也会想念起得罪过的人。“我想,释迦牟尼当年在菩提树下也一定是这么悟出来的,登山的好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个财富没办法分享。”
黄怒波睡在珠峰上的时候,梦见了两个外国鬼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我说你们干什么?他们说没地方住,我说这是我的地方,你们出去。”当时,黄怒波的身边躺了一具尸体。在南极,黄怒波拉了两辆车,天地之间,一片死寂。“你从早走到晚,你会很恐惧,那个雪地高低不平,被太阳一照,全都变成了星星,你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很脏,那是美,真正的大美。”在攀登珠峰的时候,黄怒波亲眼看见一头牦牛在卸完货之后,倒在自己的帐篷前死去;在阿訇加瓜,黄怒波被漫山遍野的骡子尸骨所震撼,“这种震撼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这种对于生命的独特体悟只有在旅行的时候才能看到。”
黄怒波 一生好入名山游
在黄怒波的描述当中,登山想要进入禅修的境地,首先要经历一个“生不如死”的阶段。“只有登山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到了一定的地步,崩溃的方式就是放弃,他知道放弃就是死,可到了那个时候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走下去了。我有个朋友在登基利山,8000米的时候就放弃,他就坐在那里,慢慢死掉了。”黄怒波自己也有过放弃的时候,第一次登慕士塔格,到6000多米的高度,他放弃了,“实在是走不动了,登山的人下来会对现实生活很珍惜,下来之后,天天接受采访,跟别人勾心斗角,都是天堂,登山的人最后会得道,心更加的宽广,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能放弃,什么都能重头来,这是我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