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梵志 内心世界的现象
你就是未来
在曾梵志的生命历程当中,一直表现出和环境强烈的抗诘,他在社会关系和既定形态中寻找塑造自己艺术人格和创作类型的“新”,从习惯和创作诉求,他的超越意识就仿佛一种造反愿望,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作品就仿佛一种向下的坠,此时距离他有能力触摸到自己的含混的情感以及形成自己的风格—离他给我们当头棒喝还有一段时间。
如果说曾梵志在早期的艺术实践当中,还在边境和主体、客体之间的路径上被传统吸引—或者说披上了中国当代艺术所共有的现实性,那么在“2010·曾梵志”中,他所表现出来的突破意志几乎是一场震后重建,当然,一些人会认为他在方法上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求新,但正如同给新古典主义和洛可可风格下定义的那些白痴贵族一样,彼方毫无建设性的判断当然不足以指认一场革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伪事件而已。
曾梵志开始更加着迷于激进的模糊性,他在自己擅长的符号和手段之间变得更加游刃有余,他甚至开始掌握将假象的洪水赋予消失的真实经历的自恋般的渴望,即便我们能够超越具体的社会内容,承认曾梵志式的紧张方式,将将临近于艺术家、作品和观者之间真实民主的罅隙,我们也很难创造一种平等的对话环境,曾梵志擅长的是从天而降的符号虚构,它在我们所熟悉的解释范围之内,呈现出自身的有效性、实际价值,欣赏它、不如抵抗它、抵抗则不如瞻仰,瞻仰一种单纯视觉的怀疑主义诱惑。
这么说显然是因为,曾梵志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所认定的“表象”与“假象”这两种后现代概念之间的区分被提到前所未有的关键位置。但曾梵志无疑是倨傲的,他将自己的怀疑主义深深地隐藏在凌乱狂放的情绪当中,他用洁癖来美化颠覆性—而我们自己则进入了普遍化的时代,在和曾梵志独一无二的作品的相互印证当中,我们所身处的物理现实—心理现实—再也不能从从前的接受习惯(这包含了当代艺术的主体受众的教育经历、审美基础和阅读经验)当中把自我理解的现实本身从艺术创作(模拟对立)的领域提炼出来,于是阅读曾梵志的作品就成为了一种模拟上的灾难:在不做断言的历史趋势之下,我们要随同一颗纯洁的、神完气足的孤独心灵,一道强调别样的真实与非模拟的显示,当此作品,当此过程,符号化表象的特定范围开始解体,想像与实在变得难舍难分起来,如果我们打破了这种暧昧,我们所依赖的现实本身就会土崩瓦解。
我们知道,当曾梵志开始在一种状态变得更加有效的时候,他内心的清洗意志就会慢慢强化,最终指挥着他作品中那些令人不敢逼视的强烈情感,让他开始新一次的“新形象”。“有人出一个亿让我画几张面具给他,但我一张都不画了。因为不能回头走。不能为了钱,把艺术生命毁坏,必须一直往前走。”
正确理解曾梵志必须放置在一个庄严的识别系统当中,参考的要素有个人塑造生活的意志、独一无二的天分、文化交融冲撞的缠绵、最具体认真的作画方式、雄性审美以及庞大的现实主义干涉,他能够影响我们的方式绝非简单的通过艺术本身。换句话说,他在生活中体现出来的创造性,在创造性当中寄托的生命体征乃至哲学本身,才是这个人最令人难忘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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