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日本央行,我会为全球所有的货币投机者设下一个陷阱。我会假装干预外汇市场失败,来吸引投机者投入更多的资金。我会跟美国财政部拉开口水战,并时不时地假装害怕,诱住投机者。我会每天悄悄出售10万亿日元—不足以抵消投机性的流入资金,使得让美元兑日元汇率随着交易量的上升而缓慢跌一点。我会持续这么做两个月,使美元兑日元下跌60多,直到投机者们有500万亿日元被吸住,成本在75左右。然后,我再宣布以120的汇率无限量供应日元。如此一来,投机者将会瞬间损失312万亿日元。为防止进一步损失,他们会减少他们的仓位。如果他们不肯减仓,我就会再宣布,汇率在一个月后会上升到130。我会用一半的利润还16%的国家债务,然后将其余的利润捐给梅琳达和比尔盖茨基金用来帮助非洲。随后,我会重新允许利率浮动,毕竟投机盘已被关闭,然后强制征收日元交易0.1%的托宾税,以阻止未来投机再起。
外汇市场再一次变得疯狂。现在每天的交易量达到4万亿美元,按全年算是国际贸易(包括FDI)的30倍、全球一年GDP的15倍。巨量成交的背后是投机行为,也有人称是做市行动。
假如我是日本央行
投机并不一定是坏事。当市场流动性不足的时候,投机增加了流动性,是一件好事。然而让事情变得糟糕的是,在一个流动性本来已经很好的市场里,投机者大幅提高交易量,让真正的用户成了受害者。由于真正的用户太少,不能使得每位投机者都能获利,市场就不可避免地成为投机者之间的游戏:头脑聪明且行动迅速的人,赚取那些动作缓慢或是脑袋不灵光的人的钱。识别投机并精确地阻止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想不起来这方面有什么理论,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推动投机的是人的情绪,而不是理性。理性的观点可能永远无法解释投机。
2010年初,市场认为美元对日元的汇率将从80上升到100。于是许多人跳进了这场交易。5月,汇率上升到95。而后,风向转变。市场又认为美联储进行量化宽松政策,于是汇率走向切换到了另一边:美元兑日元汇率已经下跌到了81。赔的大部分钱是投机者的。不过当日本的公司开始以这个价位买进日元的时候,汇率下跌的趋势对于投机者们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否则,就是一部分投机者富起来,另一部分穷下去。当然,人们只是习惯报喜不报忧。
欧元兑美元的故事更具有戏剧性。去年年底,欧元兑美元的汇率在1.5以上。当希债务危机使大部分人都认为欧元会消亡的时候,汇率跌破了1.2。后来回升到1.4。欧元区是日本的两倍大,而且债务比美国和日本都要少。不过,现在市场似乎已经忘了欧元区的金融和经济问题。日本、欧元区和美国是世界前三大经济体,占全球GDP的半壁江山。他们的企业不可能在汇率如此大的波动下及时调整成本去适应。因此,这种波动一定是围绕着其它漩涡。只有直接用户足够愚蠢到被市场吸进去,投机者才能获利。否则,就是投机者资产的重新分配。根据定义,重新分配将导致越来越多的资金集中在越来越少的投机者手中。他们为获利将积极制造更快和更大的波动。除非有人从他们那收走了钱,否则外汇市场的波动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