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举成名天下知
坐下演奏的时候,郎朗忽然想起迈克尔·乔丹和“老虎”伍兹这两个不世出的天才⋯⋯他还没有弹完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最后几个音符,台下已经响起如雷的掌声,芝加哥评论家形容当时的场面像“电流的冲击”。
“如果芝加哥演奏的那晚你弹砸了,那么现在的郎朗会放弃钢琴吗?”
“放弃倒不至于,如果那天晚上弹砸了,我现在很可能就是个三四流的钢琴家,或者也有可能去当个老师,当老师也不错。如果出不来的话,选择其实非常少,也可以去PUB里弹琴,我以前试过,但太吵了,根本没有人听你弹。”
后来,父亲找到了另外一位音乐学院教授赵老师教郎朗弹钢琴,郎朗还认识了在菜市场工作的“二叔”,“他经常会说当你用一双悲观而又仇恨的眼睛注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会越来越灰暗,当你用欢乐而又自信的胸怀去化解生活的挫折,一切会变成康庄大道。”
11岁,郎朗以第一名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随后,借钱自费去德国参加第四届德国青少年国际钢琴比赛,获第一名,并获杰出艺术成就奖,拿到5万多块奖金,偿还了债务。13岁,郎朗获第二届柴科夫斯基国际青年音乐家比赛第一名。父亲继续为郎朗谋划着未来,他更加坚信郎朗的成功不是中国第一流的钢琴家,而是世界第一流的钢琴家。他和郎朗于是决定去美国,在这个年轻的国度里,人们更容易接受新观念和新艺术家。14岁那年,郎朗以全额奖学金进入著名的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另外一扇美妙的艺术之门向他敞开。
如果说童年的严厉家教将郎朗强行带入钢琴之门,那么,在美国,郎朗的老师、钢琴大师格拉夫曼真正教会了郎朗如何去超越音乐,“音乐不是竞技场上的输赢和争当第一,音乐是为了触摸到人的心灵。”
年轻的郎朗开始爱上了美国的自由,他不再像苦行僧一样练琴,他要把练琴作为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他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文化:听经典摇滚乐和最流行的说唱,看福克斯最新的电视剧和好莱坞大片,打篮球,和女孩子们随心所欲地聊天⋯⋯郎朗像一个正常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一样,在美国度过新鲜而又生气勃勃的3年。
郎朗: 巅峰之上的行板 Symphony of the fate
1999年夏天,刚刚过完17岁生日的郎朗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和父亲来到费城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他曾经跟无名乐团合作演出,报酬微薄;他曾经在一座小镇的音乐厅里面对台下还坐不满一半人并且无动于衷的听众;他曾经在环境恶劣的户外场地弹着一片潮湿的琴键—这些都和世界一流钢琴家的梦想相去甚远,郎朗仿佛被困在一个可怕的时间陷阱里,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练琴再练琴,每天坚持练琴8小时以上,“我要熟练掌握更多的演出曲目,做好一切准备,虽然不知道这些曲子何时才能有演奏的机会。”
1999年8月的某日,钢琴家安德列·瓦茨临时生病,郎朗意外地得到了替补出场的机会,这是郎朗生平第一次跟一流的交响乐团同台演出。郎朗在化妆间换好无尾礼服,系上领结,闭着眼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最后一块巧克力融化在他嘴里的时候,该他上场了。
郎朗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对自己说:“只有超常发挥才能对得起这样难得的机会。”坐下演奏的时候郎朗想起了迈克尔·乔丹和“老虎”伍兹。从他坐下来弹响第一个音符开始,便和指挥大师、一流乐团浑然成为一体。他仿佛分身有术,一半飘出了体外,俯视着一串串音符从指间流出,自如地飘洒在台上。
在郎朗还没有弹完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最后几个音符,台下就已经响起如雷的掌声。芝加哥评论家形容当时的场面像“电流的冲击”。那是郎朗终生难忘的一刻,他的时代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