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传记专家康诺·欧克雷是费尼传记的唯一授权作者。他曾用两年的时间跟随费尼,调查费尼庞大商业帝国的秘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费尼的商业帝国是建立在激烈进取的企业精神之上的,它不畏惧在法律的边缘地带开展业务,但从来没有任何违法行为。
他们将“免税”概念的法律限制利用到了极限,用欧克雷的话说就是“费尼总比警察或者移民局领先一步”。费尼和罗伯特将公司设在列支敦士登、摩纳哥等地,使用瑞士银行账户,而将资产以费尼的法国妻子丹妮尔和米勒的厄瓜多尔籍妻子詹塔尔的名义存入银行。同时利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免税规则,通过异地邮购等手段,玩着乾坤大挪移甚至空中取物的把戏。他们绝不欺骗消费者,而是带着消费者一起,绕过美国税务局的恢恢铁网,寻找便宜与快乐。
查克·费尼
在这样半隐秘的状态下,费尼建立起强大的商业帝国。但DFS公司的壮大还是引起外界关注。1988年,《福布斯》的TOP400特刊写了一篇4页的专题文章,详细介绍了费尼和他的DFS公司。当时,DFS店铺里每平方英尺店面的年纯利润是20000美金,相当于现在的38700美金—如果你对这项指数没有具象概念,那不妨和苹果公司做个对比,如今,苹果公司的这项指数也仅仅是5000美金。
《福布斯》这篇文章让费尼走入公众视线,他在那年的全美富豪榜单里排名第31,资产13亿美元。不过《福布斯》的报道也有失偏颇:首先,这个财富值实际上分分秒秒都在增长;第二,这笔财富当时已经不属于费尼个人。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费尼个人的资产只有几百万美元,他甚至连汽车都没有。在那期杂志印刷前,费尼的团队与《福布斯》当时的发行人马尔科姆·福布斯曾召开了秘密会议,商讨是否要做出更精确的阐述。但最后不了了之,杂志还是这么印了。
对于DFS的发家历史,费尼并未感到不安。他说:“大多数大型公司都会精心组织安排自己的业务和财务,力图将税收降到最低,但只要是在合法的范围内行事,就是可以的。”
悄然进行的慈善事业
沉浸在商界巨大光环下,费尼却力求保持低调。同样在慈善方面,他也仿佛007特工那样神秘。在过去30年中,他成立的大西洋慈善基金会共计捐献出63亿美金。在仍然在世的人中,捐赠如此多的人几乎没有。剩下的十多亿美元,费尼将在2016年之前通过基金会捐完,并在2020年关闭这个基金会。商界的大拿们都在费尽心机地想着如何让自己的财富增值,而费尼却在尽力想着如何把钱花光。媒体曾追问他“为何要把自己的财产捐得一干二净?”他用一句盖尔人的谚语给出了回答:“因为裹尸布上没有口袋。”
费尼的第一笔捐款,是1981年捐献给康奈尔大学的70万美金,因为康奈尔大学是他的母校。但那次捐赠行为的保密工作不够完美,这使费尼立刻被各种机构的电话围攻—大部分机构都强烈希望他施与援手。费尼很反感这种情况,于是在1982年,他听从一位朋友的建议,在百慕大注册成立了大西洋慈善基金会,之后所有的慈善行为都通过基金会匿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