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与观众的距离
在侨福芳草地大厦里,我们可以看到随意摆放的艺术品,大厦的门口,就是一件巨大的达利雕塑作品,这位超现实主义巨匠的雕塑在中国北京的中心地带狂放地绽放着,观者望向它时,不知道会不会心存感激,因为正是因为黄先生的努力,让我们看到了这位艺术史中最为重要的艺术家的作品,让每一个路过侨福大厦的人,都有幸欣赏甚至膜拜。从这一点来看,黄先生的收藏并不是藏在家里或是仓库里独享的宝贝,而是极为开放的与众人分享。
黄先生藏品 陈文令 《小红人》
进入大厦内部空间,巨大的旋转门背后,是中国当代艺术家王鲁炎最有名的作品《被锯的锯》。王鲁炎的作品表达了一种关系,一种伤害与被伤害的关系,而黄先生能把这样一件观念性极强的作品摆放在公共空间最重要的位置,可见他对艺术的独到见解与判断。小众艺术被搁置在大众视线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自信,他似乎不是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在创造社会财富,而是作为一名精英人士在完成社会幻想。和《被锯的锯》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侨福大厦的下沉广场里,摆满了艺术家陈文令的小红人系列作品,那一个个具有童趣的红色小孩儿,在这个现代大厦里静静地忧伤或是浅浅地微笑,理性与感性就这样同处一室,貌似毫不相干,却是人类情感的最本质。
黄先生的收藏都是针对他的空间去考虑,他在看一件艺术品的时候,会拼命想,这件艺术品应该放在自己大厦的什么位置,放在自己酒店的什么位置,在这一时刻他就像一个策展人,把艺术品跟他的空间以及所面对的人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是他跟常态意识收藏家的差异。同时他也给艺术家带来了惊喜,就是说艺术家所创作出来的作品,通常是在艺术的语境里展出,所谓艺术的语境就是画廊,美术馆,艺术机构等等,因为来到画廊和美术馆的人是自觉地要去欣赏艺术,是要看展览的,观众有自由选择权,他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他可以选择面对艺术品或者不面对,而在黄先生的收藏体系里,面对的不是艺术语境中的观众,而是消费者,他们不是专门为了看艺术品而来。在一个商业空间里,通过艺术品,黄先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这个商业空间的属性,甚至一定程度地改变了商业空间里人群的属性。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观众人群和艺术品本身、意义和属性转换的过程,是同等量转换的,就是观众改变了艺术,艺术也改变了观众。
黄先生藏品 曾梵志作品
黄先生除了在公共空间里和大众分享他的藏品以外,已经开始筹备他们自己的艺术中心和艺术基金会,这些举措丰富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格局,是一股能量,它为艺术家在美术体制之外,建立了新的平台和新的公开性,更超越了收藏本身。侨福集团艺术投资部的总监陈朝龙先生对我们说:“黄先生对艺术中心的定位很明确,一定是坐落在CBD商业中心的艺术中心,就是说这个艺术中心跟大众、跟商业的合理互动将是一个特点,收藏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希望这个艺术中心能成为侨福芳草地大厦的一个文化标签。要让所有在这个大楼里工作的人,和逛商场的人,都有一种在美术馆里上班,在美术馆里消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