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流年
在美轮美奂的侨福芳草地大厦,我们见到了它的主人—黄建华。黄先生一出场,立刻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花白的长发,飞扬的衬衫下摆,极富喜感的五官,任何一个后知后觉的人都会在瞬间被他的气质所征服。而他的第一句话却是颇为戏剧性的“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厕所文化!”没错,黄先生似乎在各个领域都不走寻常路,但他向你展示的东西又莫名地吸引着你,哪怕是人们概念中最肮脏的厕所,他也要做到与众不同。他不会向你展现一个香气扑鼻的厕所,因为逆向审美太按常理了,他会给你看一个带有侧向拉合小门的小便池,那是一片暗色可以用化学方式使尿液无味的小领地,一个最节约能源又舒适无比的马桶。他像一个魔法师一样挥动魔棒,让你连连惊叹,然后他哈哈大笑,有一种孩子气的得意。很难想象一个已过花甲之年的男人会有如此纯粹的思想,他喜欢带有一点小恶作剧似的发明创造。达利的知名作品《心》空荡荡的胸腔中挂了一颗火红的玻璃心;在安迪·沃霍尔的《熊猫》的旁边摆了一个可爱的毛茸茸的玩具熊猫;他把梵高的名作和很多不知名的画作摆在一起,没事的时候自己会偷偷去瞧。他像一个魔术师般让艺术家的作品再生,而他自己也因为可以穿越时空与这些艺术巨匠对接而乐在其中。
黄建华先生
这就是岁月的赋予,它没有让这个世界闻名的地产大鳄深陷物质的泥沼,反而让他拥有了孩童般的快乐。大美流年,老者给予我们的并非是沧桑岁月,而是铅华过后,沉淀在心底的最为纯净的留白。
如果单纯地从情感角度去理解黄先生的话,那只是一种浅显的误读,因为在一次次被他用可爱撞昏头脑之后,你会发现累积在他心中独立的审美方式和理性的美学判断。如果他不是在作一个纯美学的选择,就是在寻找另一种标准,以此建立他的价值判断。
黄先生藏品 王鲁炎 《被锯的锯》
黄先生小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收藏。虽然那时只是从玩具起家,但对收藏的热爱似乎与生俱来。黄先生的祖籍是广东潮州,父亲是国民党军官,早先由大陆到了台湾,并且在台湾建立起了自己的地产王国。当时台北80%的房子都是“侨福建设”盖的,现在台北的主要街道还能找到“侨福建设”时期的房子。而黄先生在台湾小学毕业后,就去了英国读书,最早的收藏也是在英国开始的。他总说自己对艺术的兴趣是从摇滚乐开始的。很早他就开始买唱片,收藏海报,渐渐地收藏就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中包括他自己年轻时候用过的各种照相机,他父亲送他去英国读书戴的第一块手表,他都留着。
如今黄先生的收藏更是丰富多彩,红酒、雪茄、手表、自行车、汽车、艺术品等,其实所有的一切,综合在一起就是岁月。每一种藏品都有一个年份,一段往事和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