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乐双清
人总是容易关注触动自己感情的事物。吕思清的经典之作从《梁祝》、爱之悲、爱之喜、爱的礼赞、维也纳随想曲、泰伊丝冥想曲、圣母颂、月光、小星星、思乡曲、幽默曲、中国花鼓到经典的帕格尼尼、舒曼、维瓦尔蒂⋯⋯对于我来说,他的《思乡曲》最能勾起那些旧时光与悠悠往事。一首《思乡曲》,也折射出吕思清自身少小离家、出国求学的经历。“听众对我某个时期的曲子有不同的感受,可能有个人的原因,也有历史的原因,86年我第一次演奏,经典就是时间越久越动人,像一瓶好的红酒,就是因为有时间的沉淀,到了它最光彩的时候被打开了。93年拉得非常多,十几岁的年纪,我更多表达的是纯真,更自然,更直接,生活经历本就单纯,八岁离家,对家的体会也有。现在对于思乡,包含了更多值得寻味的东西,听众要去寻找,不需要我直接告诉人,而是他们从我的音乐里去寻找,去感受,这个旅程更复杂,但也是音乐欣赏的最高境界。”国家大剧院是中国精神生活一个代表性的转折点。近三年以来,吕思清已经在那里演了近30场,所以人送他别号“驻院艺术家”。这是生活的一个缩影,说明人们对高品质的生活、高品味文化艺术的追求、文化市场的活跃、运作这个市场的人的进取,包括从事这项艺术的艺术家的机会越来越好。
吕思清的情感也就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了一场奇幻旅程。在生活过程中,他体会着生命的积累,感受着变化的过程。4岁跟随父亲及叔父学习小提琴的吕思清,在家族中,和表哥的志向最一致:“将来我们一定要去北京。”这个愿望在他8岁时,又一次因邓小平的“钦点”成为现实,被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成为这所著名学府迄今年龄最小的学生。少年不识愁滋味,11岁的吕思清被世界著名小提琴家耶胡迪·梅纽因选到他在英国为天才儿童创办的音乐学校,改革开放之初,他又成为了最早的一批小留学生。不能和家人在一起,大概对朋友的感情需要是最直接和迫切的。人过不惑的吕思清,也许正是因为少小的生活经历,让他对朋友永远能够持久的真心付出,真性情孕育出真艺术,所以大家送给他的是当之无愧的“人乐双清”。回想起那段少年留学时光,吕思清透出孩子似的顽皮。“我本身不觉得我自己有传奇性,但在别人看来我特别有传奇性。从4岁半学得小有成效,到8岁被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包括当时邓小平‘钦点’的那件事,我父亲都没有告诉我,他怕我骄傲。”中央音乐学院的文化课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的,吕思清只有去外面插班—去了北京实验二小。对他来说,就有了两个母校。人生的很多过程是很奇妙的,当你不知不觉时,很可能已经错过了。“我非常享受过程,懂得珍惜,也知道人生中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吕思清
1997年在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吕思清体会到演奏的事业是很艰苦的。那时候生活方式很单纯,不知道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更高品质的东西,但是那时候的快乐是很高质素的。在国外,生活环境很实际,很早吕思清接受的就是西方很明确的AA制。“也很好,总之我能接受。只是觉得少了在国内时的一种痛快感觉。在美国时,我的好朋友也是处于创业阶段,他开个餐馆,平常我就经常去他那吃饭,有一次过生日也是在他那,在他的餐馆这种分餐制就不实行,感觉很亲切。我和他去旧金山、去纳帕溪谷玩,那时都是穷学生,他们夫妻和我住在一个酒店里,很有意思,因为这种朋友间的情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和交流,所以到现在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从89年就认识的朋友,这是能伴随一辈子的很真诚的情感,非常珍贵。”像这种让吕思清感受丰富情感的聚会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他仍是记忆犹新。有一次,他和朋友三家人,约在一个周末去美国长岛最东边度假,租的是个很一般的房子,但那时候觉得很好,白天钓鱼,晚上做饭聊天,什么都不想,就是生活。“感觉很愉悦。”这也正是他带给朋友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