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上海
贝蒂娜对上海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二十几年前她就与上海结缘,而且几乎是一见钟情。1985年,贝蒂娜第一次来上海拍一个手表广告。她当时看浦东觉得完全是乡下、是农田,但是她很爱上海这个城市。虽然只待了一天,但是她花了七八个小时在路上走,当时她就想总有一天会回来,拍一拍这里的人,但是这件事情后来就一直搁置着。直到2002年,贝蒂娜看了一本小说,通过这个小说了解到当时上海女性生活的一种状况,她很想知道她们是如何面对传统对自身的束缚以及现代性对她们的冲击。因为当时也是从传统社会渐渐变得更加开放,对这样一种转变她们是如何面对的。贝蒂娜说:“我就很想了解上海女性是什么样子,所以当时有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就是给我的团队买了从巴黎到上海的机票,直接到了上海。其实我很喜欢在转型时期的女性形象,因为我的照片都是关于转变关于一瞬间的消失,从一个状态进入另一个状态,总是进入这样的时光,所以很感兴趣,就过来了。”当时贝蒂娜的团队都不会说中文,也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想就在这里拍拍看吧,可能拍个两三个礼拜就回去了。但当时越拍越顺手,而且觉得中国这里很吸引人,所以一呆就是一年。贝蒂娜拍了大概250个中国女性,各种类型的都有,有很强势的政治人物,有一些商界的女性,包括一些电视主持人、艺术家、舞蹈家、一些跳脱衣舞的、模特,还有漂在上海的女性、民工等等。
对于贝蒂娜来说,当时最大的困扰是很不习惯上海的光线,包括呼吸的感觉都是比较灰暗的。东方人长相也和西方人不一样,像脸型、眼睛等,整个面部的表情都不一样,所以她要习惯上海这里的光线,要做很多调整。“但是就像你在厨房做菜把调料都加进去一样,突然有一天这样的光线我能够适应了,我就告诉我的技术团队,这个技术性的问题解决了,我可以继续拍了。但是2002年的上海还在发展中,我们拍摄的女性往往不太明白如何摆pose,而且对摄影师有一种恐惧感,因为我应该是比较早进入中国做这种项目的摄影师,可能以前没有人做过,所以这些女性会不太愿意在摄影机面前那样表现。她们也会担心她们的家人和朋友如何看待她们,我到最后不得不去和她们签一个协议,5年内不会在中国展出她们的照片,之后她们才同意参与到我的项目中。”就这样,8年前当贝蒂娜要离开上海的时候,她几乎要落泪了,她把上海作为她的第二故乡。如今她又回到了上海,参加这次“马爹利艺术人物”的评选,并且得到了马爹利的认可,拿到了这个奖项,这是她第一次在中国展示她的作品,同时她也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一头倒在床上的赛毕·巴克》,巴黎,1996年1月
“我到过很多城市,但是像上海这样的项目从来没有在其它城市做过,因为上海对我来说是个比较独特的城市,我对上海怀着很微妙的感觉。我在这里有很多朋友,很多熟人,这样的项目可能在其它城市不会做了,因为我和上海的关系实在是太特别了,如果再去复制她,肯定就没有意义了。”
贝蒂娜作品的完成是自然的原生过程,她通过镜头去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拍出很多的可能性,能够让感兴趣的人走入她所呈现的世界。她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希望能够赞颂女性,并能以女性的角度表达感受。在缤纷的色彩和前卫的思想之间达到一种平衡,让人们在看到她艺术作品的同时,能够体会到她镜头深处的激情与理念,从而让灵魂可以舒展和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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